22.12.07

寫詩。

在狂奔逃離崩碎而走到海遇見角落


還未出生的頭生子們追著問我他們的下落
除了黑暗和灰的燃燼以外
我逃不掉那些聲音
在十八歲更早,混沌只顯露它的爪印
沒有任何旁人或風
十字路口只走上單程道
生命只搬過一次家,被安排好的時間
唯一不滿是限制在太陽下的水流,石頭擊起浪花
鐵路轟隆轟隆穿越隧道
不在運動場上的我
第一次被陰莖插入
無法聽聞未來自己喘聲連連多麼享受
我懷念之後才出現的角落

懷念那個角落
三個鐵皮書櫃,一張桌子與兩張椅子
人來人往卻看不見七彩地板躺著寫字的人
那半年,剛成年的初秋到春末
溫柔的T及P,幾個男同志,還未崩潰的自己
畫著一紙又一紙滿佈文字的白色
獻給還很快樂的她及她和他與旅行開始之前的未來
不過最新鮮的最容易腐爛
角落以外的地方把我們都逼到沒有月亮的淵崖
公園種下的鬼魂伸出雙手
讓肺和夢想染上焦黃
炭化後再也書寫不出任何詞句
於是她退到自己的房間而我想起一個角落

但它已經比最安靜的潮朵還要安靜
只能給骨頭沉入海洋母親的懷抱
即使所有的出生都要經過血腥的通道
呱呱落地後的默不作聲也許能夠
變得乾淨純粹